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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家谈名人手迹拍卖:收信行家终成旁观者[图](2)

作者:心扉美文 来源: www.xfmw.cn 时间: 2014-01-23 阅读: 在线投稿

  在“钱学”研究学者、厦门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谢泳看来,每一通名人信札都是历史的孤本。“书画家可以反复创作同一题材,但几乎不可能有人会去重复写同一封信。而且,由于皆为发乎情之言,一封信往往成为解读历史的一把钥匙。”

  不过,哄抬而起的价格也开始改变购买者的身份。方继孝坦言,现在买这种东西的人,已经不是传统意义的收藏家。在他看来,这些人一种是有钱人,通过玩儿文化的东西,实现资产保值、增值;还有一种是地方政府,特别是南方各省市,出于弘扬地域名人,开建当地名人纪念馆的目的收购名人手迹。“像冰心、严复、郑振铎的手迹,就被他们的老家福建省买走了,我们这些人只有看的份儿,只能花十万八万元买些小物件。”方继孝说。

  3 官司缠身的烦恼

  与高价格成交带来的热闹不同,屡屡惹上官司的名人手迹,似乎走到了“存与废”的生死关口。

  此类纠葛这些年就没有消停过。2012年,由周作人撰书、鲁迅批校的《日本近三十年小说之发达》手稿,以唐弢生前旧藏的名义上拍嘉德春拍。尽管周作人之孙周吉宜提出这份手稿系“文革”时抄走至今未归还,要求停止拍卖、返还手稿,最终手稿依然以184万元成交。同年秋拍上,梁启超后人以“物件根本不是梁任公的旧物”为由,试图阻止匡时上拍“南长街54号藏梁氏重要档案”,结局是不仅拍品尽数成交,总成交价也达到6709万元。

  去年6月,抗议终于产生了效力。当得知上百件钱锺书私人书信、手稿上拍后,其夫人杨绛强烈反对并诉诸法院,与此前不同,多家拍卖公司接连撤拍。这一事件不仅进入“2013年度十大文化新闻”,也再次将名人手迹牵涉的文物价值、隐私性质等纠葛呈现在世人面前。

  20年来拓晓堂经手的信札已不计其数,这样的争议也已看得太多。他说,以前这类事情更常见的处置方式是“悄无声息地拍出就算了”,不像现在这般“左右拍卖的进退”。

  “作为原创作品之一种,书信理所当然要受到著作权法保护,著作权也很明晰地表明归写信人所有。”北京和铭律师事务所主任邢万兵律师认为,问题的复杂性在于书信作品的著作权与物权处于分离状态,“收信人享有信件物权,他有权处置信件,但前提是不得侵害他人权益。”

  一位不愿具名的名人信札收藏者表示,钱锺书的书信早已是拍场熟客,而且是当代作家中同类作品拍价最高的,此前从来没有因为隐私权被喊停过。他开始担心杨绛的强势上诉,有可能让法院最终裁定此类拍卖系违法,“如果真到了那份上,名人手迹板块即便不会消亡,也会遭受重挫。”

  不过,拓晓堂对这一板块还是很有信心。“拍卖过程中,应该尽量照顾到当事人和家属的一些感受。家属不太舒服,你就不要动嘛。”他说,有些人士心态比较平和,无所谓信札内容披露与否,“这个市场交易在古代以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,有必要把这些东西都收回烧毁?”在他看来,骂了人的钱锺书才更显真实,只有真实,才能还中国现代文学史一个准确的评价,“否则,这个文学史恐怕就不可读,还害人了。”

  邢万兵认为,由于市场活跃,各种纠纷今后还会不断出现,只要没有违反法律的行为,外界就不应该过多地干预市场行为。不过,他也认同名人信札拍卖还得考虑一定道德底线。他援引德国《版权法》对艺术品拍卖的追续权做法,即每次转手都要向著作权人支付一定补偿,“这就让拍卖者与写信人建立起一种天然的沟通与协商,考虑到当事人的感受,而不是勉强。”

  人物

  收信行家终成旁观者

  (讲述者 现供职于中华全国总工会、名人信札鉴藏家 方继孝)

  最早把“收信”当回事儿,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,起因是我写东西怕发表不了,就先寄给当时的中青年名家过目,让人修改修改。看到他们用毛笔写的回信特漂亮,我就专门到琉璃厂买宣纸寄过去,让对方在上面写字再寄给我。后来又迷上收集贴老邮票的老信封,有时候往里一摸,发现还有信,这才按照中国文学史的人物排序,见了就买,玩了这么多年。

  九十年代初还没有拍卖会,就常去潘家园、后海书市淘“宝”。印象最深的是,淘到罗哲文、郑振铎关于雍和宫修缮的内容,一件68页,花了一万多元,那时候我月工资不到八百元。还有董作宾挖掘殷墟遗址时手绘的摹本,以及溥杰的一个明信片,每件也就四五千块;由溥仪亲自修改的《我的前半生》点校本,十年前我买回的价格是九千元。

  1994年嘉德第一场拍卖会上,我花2000元拍到了黄遵宪、林琴南、王国维等人的册页,有几十页之多,那时,于右任一封信才五百元。第二场拍卖会,我又买回郑振铎办《小说月报》时的一封信,起价一千元,最终我花了两万多元。如今,这封信的市价得在后面加上个零。打那时起,我每到拍卖市场就被当作是大款,也有不少人认为我是“疯子”。

  那时候没有“土豪”进来,圈内人还真拼不过我。2002年到市场上我还算名人,都等着我先买,直到2005年,圈内买货的人也大多知道我,2008年后才逐渐败下阵来,我看上的东西准买不下来。如今再去拍卖会,完全就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。

  遗憾的事儿还有不少。当年一位认识的朋友受我影响,五十万元就卖掉了一张大幅的林风眠的画,跟我来买名人手札,那幅画如今至少也得上千万元了。现代文学史上的名人手札,我幸好是入门早,大部分的都有,只是缺鲁迅和李叔同的。近代名人的信札,流通的很少。不妨依时间划定几个区间:民国去世的名人信札基本没了;1957年前去世的名人,其存世信札也很少了;活到“文革”后的,应该还有东西,著名藏书家姜德明就拥有叶圣陶的九十多件信札。

  现在总有人问我,“您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转让?我们期待您那些东西。”我只买不卖,买的计划还有,我觉得还不充实;卖的计划没有,名人书信不能轻易卖,比如,信是写给十个人的,关联十件事情,卖掉一封,那个历史事件就永久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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