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疼痛你就喊——为什么写杂文

  2007年03月19日01:33   一直 杂文报2003年6月20日

　　本文只是想借“喊”派小说中的一个标题——《有了快感你就喊》，来说明杂文和时评文字的某种创作动因。写杂文很老到的黄一龙先生在其杂文集《我的中国胆》代自序《感受疼痛》中说：“杂文家是社会肌体的疼痛神经，他的职责就是感受疼痛。”在这一意义上，以针砭时弊为己任的杂文(时评)无非是将“感受”到了的“疼痛”，用笔把它“喊”出来。故“有了疼痛你就喊”，不妨说是杂文写作一大名正言顺的创作动机。
　　瓦格纳有一句掷地有声的话：“如果面对不公正的事情，不愤怒，不激动，那人当然不是我的同志。”同样，如果“面对不公正的事情，不愤怒，不激动”，那人恐怕也就缺乏基本的杂文家气质，当然也“不是‘杂文家’的同志”。而写杂文的同志们之所以“愤怒”和“激动”，正是缘于“不公正”的事情触动了其“疼感神经”——为正义而疼、为公理而痛。“有了疼痛你就喊”!故一篇篇伸张正义、支持公道、不平则鸣、仗义执言的杂文，就这样被“喊”了出来。杂文家的风骨以及凝聚在其笔端的霹雳风火，原来是缘于其“疼感神经”的特别发达。焦国标在其杂文集《你根本吓不住人家》的“代自序”《气质决定》中说：“如果说常人的血100度才沸腾，那么杂文家的血50度便已滚烫。如果说常人眼里揉不进沙子，那么杂文家眼里可以说落不进半缕阴翳。”无独有偶，因杂文而被杀头的王实味也说：“别人没有感觉的黑暗，他们先感觉；别人没看到的肮脏，他们先看到；别人不愿说、不敢说的话，他们大胆地说。”(《碰“碰壁”》)“感应的神经，攻守的手足”是鲁迅对杂文的经典之喻。只是这一根“神经”，在杂文家哪里，主要是用于“感应”国家、社会和广大民众的“疼痛”。
　　“有了疼痛你就喊”。这就要求杂文家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丧失对“疼痛”的敏感，不能麻木不仁和无动于衷。不然，“疼痛”之皮不存，“喊”之毛焉附?要“喊”也会成为空喊或无病呻吟。其次，好的杂文家当不仅仅停留于“喊”出“疼痛”，他还要力求诊断出引起疼痛的病灶之所在；不仅要通过“喊”引起疗救的注意，而且还要努力寻求止疼的方剂。未了，杂文作为文学之一支，“喊”也要“喊”出杂文文体的调门，要尽力把杂文写得有杂文味。另外，“有了……就……”之句式，也暗示这种“喊”要及时，要不乏时效性。“有了疼痛你就喊”之命题，给杂文创作的启示大抵如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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