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竹风骨何光岳

作者:落叶来源: www.xfmw.cn 时间: 2015-05-27 阅读: 次在线投稿

2013年这一年内，个人出版史学著作866万字，为世界当年度出版字数之冠。到2013年底，研究并出版史学专著2900万字，为世界史学专著出版之最。史学要经历研究、整理和考证这么一个过程，不同于散文和小说写作，一天可以码出十万八千字。凭双眼去识别，靠双手去书写，不能用电脑操作，要整理出这么多史学文字，在五千年中华文明史中，迄今唯有一人做到了。这个人，是湖南省岳阳县籍历史、姓氏专家何光岳。
史学，本身枯燥。史学研究，于国家民族有益。史学著作，读者群体小。一般的史学，尤其是生僻门类，不说作者劳动应得的待遇，连印刷费用都难收回。人的生活要有经济来源，耗费一身精力去钻冷门而又无怨无悔，以至于总在贫穷中度日。何光岳近八十岁的老人，过上温饱日子还不到二十年。造成这一局面，不是时局和身体原因，是老人把所有的收入一直用于购书和著书中，他家中的藏书，尤其是珍稀版和绝版，恐怕是世界第一人。老人在《自况》中阐明：平生艰苦有谁知，冷雨凄风淘乱思。欲知光岳开心日，即在台蒙一统时。一个人的开心，是台湾和蒙古的统一之时。这个胸襟，阔于江海。这份责任，重于泰山。这种向往，稀世之珍。什么是正能量，可以从了解何光岳着手。一个人有多少正能量，请你走进何光岳的心扉，便自有答案。
1979年5月当选的五名全国青联常委中，胡启立、李瑞环、王兆国、胡锦涛后来都是地位显赫的政坛人物，只有何光岳始终只与书为伴。要讲跟“官”沾边，顶多是湖南省社会科学院炎黄文化研究所所长。这也是搞学术，而非行政官员，有很多机会走向仕途的何光岳，志不在仕途，每有机会都成就了别人。
“不要印把子（公章，指权力象征），专拾苦果子。”这是一些政要和朋友对何光岳的认知。农历2014年3月23日，笔者有幸造访长沙，在古城拜谒了这位叫何光岳的老人。
一
何光岳藏书楼，位于湖南长沙市东城区的一个制高点上，与之邻壤是湖南省图书馆和方志馆。湖南省社科院和湖南烈士公园，分内、外两环拥着这栋五层书楼。书楼是中华国学瑰宝，有这么多内卫外卫守护，清静中溢出高贵。
上到三楼，见到刚用完中餐，身体和心情俱佳的楼主何光岳先生，我们跟着这名瘦高老人兴奋。以前只听说读书人板凳要坐十年冷，何老的大理石凳自进长沙城就一直伴随着他。很简单的圆石凳，没有靠背，却很光荣。先生伏案，必与石凳相伴，它驮着大师迎来了在长沙的36个春秋。书房再无木质椅子，炎天酷暑就不说，冰天雪地的日子也是如此过，真是石凳非常凳，坐主非常人。
2008年中秋前夕，在江西九江德安县委宣传部，我第一次听何老讲学，领略到的是老人的骨气。头一天何老从长沙到南昌后，去共青城胡耀邦墓地，再一次行了叩拜大礼。自1989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，可以说是敏感时期，敢大大方方祭扫胡墓的，除其家属之外，再就只有何光岳一个。演讲中听众才知道，这何老夫子一身只跪过祖宗、父母和胡耀邦。官至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，如果说要给过何光岳什么实惠，只有发现他并认可他的知遇之恩。相比那些受过胡提携和平日对胡追捧的人，此刻对胡墓的敬而远之，这就是人情冷暖。只有学术敏感的何光岳，没有政治敏感，他什么都不怕，无所畏惧地亲近一个业已去世的人，这是血性男人的骨气。
二
近百年来，好多人对瑞典诺贝尔奖是梦寐以求，却无从得到。该奖曾向有的人招手，面对已经搭到了肩膀上的巨手和巨奖，何光岳却不感兴趣，毅然拒之。何光岳这一段经历，为中国人放弃了一份名声的同时，彰显了中国人的正气。拒诺贝尔奖，这是非比寻常的国事。2009年9月，一位诺贝尔奖终身评委，命其弟子冯党电话联系何光岳，主动说已把何光岳纳入了诺贝尔奖的提名。随后10月1日至2日，身为瑞典皇家图书馆馆长的冯党等人，专程面见何老，声明只要何老个人申请，获奖定无悬念。面对这一出名的机会，何老拒绝了。原因有二，一是制造了当年7月5日惨案的恐怖杀手热比娅，受到瑞典斯德哥尔摩市长的邀请去作了演讲。民族情怀和爱国思想，浸透了何光岳的骨髓，他不能容忍瑞典对热比娅的优待，认为这伤害了中国人感情。其二，是他认为已获得了中国国务院颁发的“有突出贡献的国家级专家”荣誉称号，国奖荣誉比诺贝尔奖高。自己国家的奖励，高于瑞典这项世界性的诺贝尔奖，持这一观点的人除何光岳之外，还能有几个？
勇拒诺贝尔奖，从一个平凡人的选择中，我们看到了国格存在的必要。
三
他还有一个“两不”信念，即不拜师也不收徒弟。不拜师，不是他不尊重人，是因为在他所研究的领域，本身是开历史先河，根本无师可拜。不收徒弟是认为自己虽有成就，但无学历，小学肄业焉敢称师收徒！不收徒不等于不关爱人。用不着去多想，这就是治学严谨，这就月白风清。
何老故乡岳阳，除了举世间闻名的楼（岳阳楼）、岛（君山岛）、湖（洞庭湖）文化链，还有寿文化，非同凡响。在当今世界五大长寿之乡、中国十大长寿之乡中，没有湖南岳阳。湖南岳阳在南宋时期有一对夫妻，丈夫陈一发，活到了138岁，妻子傅秀朝享寿142岁。他俩结婚后共同生活一百年，千年难遇的夫妻恩爱、好合百年，在岳阳这对夫妻身上显现了。这难道算不上长寿之乡的长寿之事！为此，岳阳县委宣传部、县文联组织了首届隐士、寿星文化书画诗联大赛，面向全国征稿。我们此去长沙，是取回由何老为这届赛事作品集《一方水土》所写的序言。
何老对家乡这两位寿星前辈钦佩有加，对寿星大赛支持有加，早就一气呵成写好了序言。坐定后，老人取来序文打印稿，在膝盖上改动了开篇两行字后，再将修改稿交付我们。何老作品极少修改，这回如此慎重，是情之深沉，情之真切。
近两个小时的畅谈，似乎在一瞬间过去。《岳阳日报》记者刘衍清老师提醒我们，已经影响到何老休息了。
聊及岳阳的隐士寿星文化，何老滔滔不绝，兴尤未尽，对寿星文化园建设前景看好并祝福有加。这不是单纯的人老重乡情，这是一个历史学家的社会责任。
2016年何老就寿晋八旬。智者寿，仁者寿。百岁不为多，百岁不为奇。我们衷心期待，再领文坛二十年，何老成当代百岁寿星日，我们举酒相祝，鼓掌狂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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