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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若羽翼的心

  我混混噩噩的来到这个世界。我逃脱了黑暗,喜极而泣。却不知道,这苦难的尘世是上苍为了折磨生命的存在,而专门设置的炼狱。

  无论你喜欢不喜欢,活着的躯壳和依附在躯壳上的灵魂,都要按部就班的翻检着生命的黄页。从学会虚伪那天开始,人,便叫做成熟了。单纯的心灵和简单的欲望、透明的眼睛和几无遮拦的世界,从此再也与你无缘,人,也就从此开始堕落,直至躯壳腐烂,灵魂亦随之发臭,成为了连一枝野花都不如的过往轻尘。

  大凡是人的东西,原本都恐惧这个尘世来着。所以,当你脱胎于产床的那一刻,无一不惊愕的呐喊:你们这群鬼影子,缘何打扰我的香梦!我不想步入这肮脏的世界,让我回去吧!面临炫目的白光,你振聋发聩的呐喊,无人听懂。愚钝的大家伙们,只能把它理解为哭声,傻笑着、陶醉着,将一个纯洁的灵魂抛向这苦难的凡尘。从此,一个带着心跳的生灵,开始在折磨中长大。演绎着从愚钝到开化、从纯真到虚伪、从善良到丑恶、从掠夺到舍得,直至看破红尘归于淡定的过程。

  一个微妙的线索,牵引着人自讨苦吃,维系着人一直戮力向前,直至走向尘归尘、土归土。那便是一种非常复杂的、无法像衡量物质密度那样计量的东西——叫做“情”。

  情生万象,情灭万物。一个“情”字,岂是人间人话所能了得的。一个“情”字,罄竹难书。即便海枯石烂、山无棱,你永远也说不清、道不明。人这个东西,进化到今天这种地步,对于“情”的诠释,已远非古人的思维能力所能企及。情到烂时情无真,情至无情情至高。

  古人中舞文弄墨者,钟情于青楼女子,这是一种孽情。于是,风 流才子们的即兴诗篇流传至今,仍有人据此附庸风雅。皇帝老儿三宫六院亦难舒情欲,仍要微服出宫,一饱“野味”,这当叫烂情。今人别情移恋,包养二 奶、三 奶的遗风,必是那皇帝老儿流毒无疑。古人割自肉孝母、掘地见母,今人养狗不养娘。殉情而死者,古今都有。将亲人宰杀后烹食者,却是今时发生的新闻。

  为了让亲人脱离苦海、少遭罪,帮助亲人安乐死者,那当是情之至高境界。但在今天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,国内国际都有争议。

  生命的过程,因了一个情字,上演了诸多悲喜剧,平添了诸多烦扰。而生命的落幕,无一不伴随着极度的痛苦而终结。在演绎生命过程中所品尝的愉悦和兴奋,无一不如同吸食吗啡一样,转瞬即逝。登上高位、君临天下,你所要体味的是万众瞩目的一时欢悦。而你不可能“万寿无疆”,自然就不可能永坐龙椅,而把你从龙椅上掀掉的可能恰恰就是你的亲人。你人的吸收能力是有限的,当你的消化能力已致极限的时候,你硬要吞食珍馐,只能是落得个活活撑死的下场。所以,你即便有几座金山几条银海,他也只能是短暂的人生旅程中,为你炫耀的装扮而已。哪个皇亲贵胄死后不陪葬价值连城的珠宝,又有那个皇亲贵胄的孤坟不被后人掘喽。所以,人这个东西,无论你身份有多高、财富有多少,其实你都是上苍安排到尘世的匆匆过客。你从来到走,只是染了尘世间的一缕风尘,饱尝的是人生苦难和短暂的愉悦而已。什么也带不走,留下的却都是褒贬不一的后闻,甚至不够褒贬级别,譬如一片落叶归根,一季去后杳无痕。

  饥饿与灾荒,折磨过我幼小的筋骨。我就如一棵荒野上不被待见的蒿草,被踩踏以后仍能顽强的活着。曾经几度凶险加身,有火烤、冰冻的双重戏虐,有轮下逃生的惊险演绎,有百般病魔的亲密招呼www.vipyl.com。甚至当我厌世妄图结束人生苦旅的时候,钢铁也无法承载我的身躯,重又把我丢弃在这个令人不悦的尘世。命运之神冥冥之中一路保驾,总能在深不见底的漆黑中,给我留出一线光明,让我不得不抓住活着的希望。而活着,就是为了让我眼看着一个个亲人,陆续的从我的手中离去吗?我脆弱的一面告诉我,这种对我心灵的慢性绞杀,几欲崩溃我的存在。

  于是,我常常祈望着我能够一梦不醒。期望与离去的人长久对话,去感知他们虚无的体温;去聆听他们似乎萦绕在耳畔的脉脉温情;去和他们继续那杯尚留余香的纯酿......。而梦醒时分,撞入视野的还是不愿看到的无奈真实。我就如手里端着千斤重的水晶杯,吃力地站在空中独柱上。放不下,没人帮,随时有破碎的可能。我累了,我呐喊着,苍天啊!与其这般让我的心灵滴血,你莫若将我同他们一起带走,让我远离这折磨,早些结束这人生苦旅,尽早超脱吧!

  而空气的回声里,发出的依旧是那混沌时期无情的沉默——死寂的沉默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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